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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右白/奥白】月环食 其二

※《传颂之物:虚伪的假面》-右近(奥修特尔)x白

※ 月环食系列之二,捏造有,食用事项见第一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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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所谓的死亡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。剧痛过后,残留的意识溶入天空,若是有诗人看到这一幕,说不得会引发些流传后世的哀思出来。

  眼前的世界是无限延展开来的夜色。

  “没有颜色的世界,静静来访……停止所有的时代,沉沉睡去……”

  他想起了久远唱过的摇篮曲,轻声地哼了起来。

  那个男人曾取笑过他,听过的歌只能记住却不唱,难不成小哥是害怕被人发现唱歌跑调吗?

  说什么跑调,我这不是好好地唱出来了吗?

  与其说夜色,不如说是“无”一样的色彩。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之中,只有他一人静静漂浮。

  虽是如此,却能清楚看到自己,简直像黑夜中的月亮一样。不知怎么的,想起了和亲人讨论过的话题。

  

  “明明有日环食,为什么没有月环食?”

  “因为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”

  常年醉心研究的兄长,抽烟的手指微微发黄。长期跟报告和研究打交道的中指上有厚厚的茧,烟卷正好卡在那里。他盯着看了一会儿,名为哥哥的男人笑了起来:“不会给你哦。”

  “又不是酒。”不如说他对酒以外的东西没啥兴趣。

  “你改改这个坏习惯吧。穗香说小千来给你做咖喱的时候,被冰箱里的酒吓到说不出话来。”这个酒鬼弟弟,倒是放点酒以外的东西啊。

  “哈啊?那孩子究竟会被什么东西吓到说不出话,我倒想见识见识呢。”

  头顶挨了一记观察板,疼倒是不疼……他对自家哥哥这种无法反驳就要打压的习惯有点不爽,有点怄气地哼了一声。

  “月食怎么形成的,你还记得吗?”

  “地球在太阳和月亮之间,三点连成一线的时候?”

  “回答正确。”男人欣慰地拍拍他的头,被他一手拍开。“我可不是小孩子,别拿我跟小千相提并论”,耸拉着的眼皮底下那双眼睛似乎在这么说。对于自家弟弟的节能模式,研究者习以为常,顺着话头说了下去:“地球的直径比月球大四倍。就算是在月球轨道上观察,地球本影直径要大月球2.5倍……在这种月球直径远远小于地球直径的情况下,是不可能形成月环食的。”

  “啊……那还真是可惜。”他喃喃道。“贝利珠可是相当漂亮的东西呢。”

  “小看你了,居然还记得这个吗?”

  “日环食被称为贝利珠是你教的吧,老哥才是,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。”

  兄弟俩对视一眼笑了起来。

  “如果真的有月环食,那种情况下的月之贝利珠可称之为极致的浪漫吧。”男人微笑道,“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,就拿上它去求婚吧。”

  “呜哇,那会与全人类为敌吧?夺走月亮什么的。”

  连月环食都不可能发生,又何来的贝利珠……啊,要是给那家伙的话,他会很开心吧。

  你现在在哪里呢?能再次相遇就好了……能再一次把酒言欢就好了……这些心愿,是不会被神听到的吧。

  

  “在光阴流逝中……注视着安逸……”

 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终究还是发生了。

  他听到了少女的声音。在虚无之中,他以为噩梦会再次降临。

 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家人,何况我已经永远失去奥修特尔了!如果久远——只有久远——只有久远也好——拜托,请不要再让我重要的人——

  神听不到人类的乞求。心底有小小声音如此嘲讽,看啊,崇也好,大和也好,你的至亲也好,右近和奥修特尔也好,还有……

  若是真的有神存在,为何祂不拯救你们?

  不,不!我已经失去了名字和挚友!不要连久远也——

  他拼命挣扎,想要挣脱这一切。即使生生世世只能存活于看不到日光的阴影中,他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。当那个结局来临时,他甚至庆幸久远早已离开,不用目睹那一幕——

  “人们在诞生于世又消失殆尽的命运中……”

  久远的歌声温柔得像是来自故乡潺潺的河流。他感觉到薄薄光芒覆盖在眼上的轻柔重量,却不愿睁开眼睛,忍不住用手背盖住眼睑。

  ……手、背?

  没有欲裂的头痛,没有遍布全身的大小伤口,没有粘稠的血迹触感……长途跋涉后的双脚发酸,这痒痛多半来自久远的草药。他睁大眼睛,正巧对上微笑着的久远。

  手中空无一物,沾血的假面无影无踪。

  奥修特尔的假面……在哪儿?

  只有她的歌声轻柔萦绕于身边。

  “谁都曾向那天上的星星许下小小心愿……”

  这是梦吗,还是现实?

  “我在哪里……听过这首歌。”

  他喃喃着,光芒刺入眼底太过疼痛,让他有种自己会哭出来的错觉。

  “太好了,你还活着……太好了,久远。”

  他没有理会久远一头雾水的表情,轻声重复着感谢命运的话语。

  “好温柔,我好怀念……你唱的歌……”

  那是被日光完全覆盖住的白日之月般,随时会断线的虚弱声音。

  他曾经在空无一人的世界中唱起这歌谣,却再也没有任何人听到他的声音——曾与右近许下的全部约定,在断片的旋律中消失无踪。

  如月环食般不应存在的现实,在无色的世界中再次运转,让一切回到了起点。

  

  【——2——】

 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境,未免也太过熟悉。

  当右近提出一起行动的建议时,不管是欣然应允的久远还是立刻反驳的白,都跟他记忆中别无二致。右近在心底苦笑,不知道被久远这种喜欢讨价还价的妈妈捡到,对白来说是不是好事。

  反正不会比自己捡到白更糟。若是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,自己捡到了白、让他跟随自己前往帝都,对那个男人来说只会离悲伤的结局更进一步罢了。说到底,那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现实的话,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?

  想不明白。

  饶是以右近卫大将的学识,这种超脱常人思维的奇异事件也无法得出答案。不知以自家妹妹的学识能否解释……八成会被她当成黄粱一梦吧。至于麻吕吕,他旁敲侧击过两次,对方还是那副状况外的模样,想也知道答案基本没戏。

  如鲠在喉。

  右近看着跑来找自己喝酒的白,干脆地放弃了思考:早知道也没什么不好,说不定能改变些什么。

  接下来的一切理所当然的发生:击杀奇奇利,波罗奇奇利出现,手下们受伤,久远带来了崇,自己则是靠着白的计策逃过一劫。即使事先知道一切,会死去的手下依然会死去,右近甚至来不及去拉住他们也来不及收走他们的一点遗物——连人们的头颅都会被虫子们啃噬殆尽。

  就算知道了未来又如何……他不禁如此想到。只有自己知道的未来,依然什么都无法改变。

  或许那一切不是梦境?为何要让我一人重新体会这些?还有将来那残忍的结局……再一次站到死去手下的墓碑前,他浇下手中的酒,无法再以第一次去面对他们的心情说出那些话。若是有朝一日能与经历了那一切的白相遇,不知那人会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所说的吊唁词。

  “今生的这条命,在下的确见识到了最后……现在就请安详睡去吧。”

  背后传来的凝滞气息让右近顿了一下,继续了下去。

  “若是有朝一日得以黄泉下重逢,还要交杯痛饮啊。”

  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谁。右近收起想笑的心思,回过头来,道出与之前无异的话语:“好啦,我们再去喝一杯……”

  右近着实不记得自己死去之时,人类青年的神情。

  “……小哥?”

  但波罗奇奇利事件后的白,并不是这样面色苍白、近似恐惧的模样。那时的他宛如白纸,对一切漫不经心。谁从他身边离开、谁和他站在一起……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上心似的,无欲无求地活着。当一个人没有欲望,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——对白而言,他只是选择了最能保护自己的方法,把好奇心封杀进心底,不看、不听、不问……白对这个世界的宽容,到了一种对他自己十分残忍的程度,也正因如此才会格外吸引自己吧?

  上一次自己对他说出“我们再去喝一杯”的时候,右近曾因手下死去暴露了身为奥修特尔的一面,而白只是呆了呆,旋即露出了理解的微笑。

  那是梦境……还是现实?

  是梦境,未免太过真切。

  是现实,是否你也继承了曾经的记忆?

  “在那之前,也请借我一口酒吧。”白的苦笑,在月光下越发惨白。“有朝一日若还能举杯痛饮,现在的小小心意——”

  他咽下去的那句话没能发出声来,右近却看清了他的口型。

  “不成敬意”这种台词,完全不像是小哥会说出来的东西。不如说,像是陪在右近卫大将身边的那个懒散青年,耳濡目染后会脱口而出的文雅用词。

  右近睁大了眼睛。

  “喂小哥你……”

  要怎么开口!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,竟然没有一条告诉他在这种情况下如何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。“你该不会也在做梦”也好、“你还记得之前的一切”也罢,不管哪个说出来都像是在做梦。是啊是啊,月亮还高高挂于空中,这不是现成的理由给小哥说“右近你该睡觉了”这种台词吗!

  不如说这种死后再回到某个时间点的事情,说出来都跟做梦似的。可是不问的话,这违和感真的会让他晚上睡不着。右近卫大将呆立原地半晌,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这简直是命运的玩笑,就算自己死去是真实发生过的,那白为何又会在记得一切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?

  唯一的可能就是,这个男人,他也——

  最可怕的可能,让右近整个人都绷紧了。

  “右近?不是要去喝酒吗?”

  洒完酒后的白回头看着他,那表情竟又恢复了之前的吊儿郎当,要不是他眼底的那片晦涩未明的灰色,右近真的要怀疑自己该睡了。

  

  “小哥你啊,会有违和感这种东西吗?”

  “是说右近你的胡子吗?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要装老成,可惜了这张脸。”

  不,就算你说我帅我也不会高兴的。

  “小哥啊,有时候看到过分熟悉的一切,不觉得好奇吗?”

  “右近,这烤串很好吃啊!唔这味道,真是怀念啊!待会我得问问那大叔用的什么配方!”

  谁问你吃东西的事儿了?

  “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时,可以问问身边可靠的人……”

  “哦!那你知道左近他那头毛是怎么藏在秃头里的吗?不管看几遍都觉得很神奇啊。”

  你的好奇心能不能放在别的地方!

  “梦中发生的事情变成真的,这种事很少见吧?”

  “是啊,我昨晚做梦吃了一堆露露,没想到今早起来露露提耶真的做了一堆。可恶啊,居然都被杏树那家伙吃掉了。喂右近,宗近那家伙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
  有句话叫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
  右近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扛不住一个这么会逃避问题的白。不管如何旁敲侧击,这人就是不正面回答。越是这样,他越是在意。可是一切真的如回忆中按部就班,是否自己捅穿了这层窗户纸就会带来不利于他们所有人的影响?

  好歹上一次只是死了个自己而已,好歹这辈子他们还是要好的酒友……

  “——喝什么见鬼的酒啊!”

  左近这天收了摊路过烤串摊,正好看到一脸焦躁走来走去的右近。这模样太少见,左近默默心想,要是能画下来就好了,这样喵音就会对她家大哥破灭转而喜欢自己了。

  左近卫大将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混蛋,关心损友还是会的。卖糖人的老头背着手走了过去。

  “怎么啦右近,这么烦躁还真是少见啊?约了人喝酒被人放鸽子了?”左近嘿嘿笑起来,“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,能让你气成这样?”

  “真被放鸽子还好了。”僵着一张脸的右近,声音都是冷的:“只要约就会来,不约他自己也来,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
  “谁啊,该不会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有趣的家伙吧?”左近摸摸下巴,立起手刀想敲右近的头,却被对方稳稳拿住,他耸耸肩膀:“既然是的话怕什么,有什么事说什么事,你自己在这着急有什么用?他抢你老婆了还是怎样,你这上心程度未免太过。”

  “你娶个男人给我看看!”

  “我倒觉得你会在我之前娶个男人给我看的。”左近拍拍右近的肩膀,再次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人了: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,我可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么个样子。陛下宅心仁厚,不会计较你不结婚这种小事……”

  要是真跟小哥有一腿才会被陛下打到生活不能自理好吗?

  不管怎么看,自己和白的相似之处都是帝青眼有加的原因。上辈子就算白没说,右近连蒙带猜都知道他和帝关系非比寻常。若是真和白在一起,面前那两座大山可都不好搬……久远也好帝也好,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

  “我结不结婚的跟小哥有什么关系?话说为什么我要和他在一起啊。”发现自己的思路完全被损友带跑了的右近卫大将,颓丧地倚在小巷深处喃喃自语道。

  “右近?”

  罪魁祸首的声音无辜地响了起来,让右近的烦躁度进一步升级,一路上连元气满满的阿图依都闭上了嘴。

  与其说自己在对着白生气,不如说是对自己生气。

  和之前的记忆不同,这次不是他们两人一同前往斗虫场,还多了一个阿图依……还有自己暴躁的情绪。不同于他第一次站在这艘船上,面对这些将斗虫当做娱乐的达官贵人的怒气,现在心底那股无所适从的火气,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恶劣的迁怒。

  “哦,这是什么酒,真好喝啊!”

  白倒是真把这次任务当成喝酒会了。右近攥紧了拳头,他是知道这个人擅长逃避现实,装的比谁都像那么一回事儿——但这种情况下只会让他更加不爽。他踩着重重的脚步站到那人面前,恶狠狠地盯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,真想扒开这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!向来温文尔雅的右近卫大将,内心陡然浮现出与往常不同的凶暴情感。

  “那我先四处晃晃,待会儿见啦。”

  至于向来会看眼色的阿图依,丢下一句话就悠悠然地走开了。留下一个满头冷汗的白跟他大眼对小眼,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的怒气八成吓到他了。

  “你都亲自溜进来,是很棘手的事吗?”

  ……听到这种话还能维持着之前的好脾气的人有几个?右近有种浓浓的脱力感。之前的小哥,可不是这么欠揍的人啊。不对,上一次他可是误以为虫子逃出来是凸嘭嘭特意准备的演出,连自己都被他带跑了。

  所以这个小哥,其实只是和原本无异、满脑子啥都没想的那个白吗?

  一直以来,都是自己会错了意?

  可是挥之不去的违和感依然存在。右近连带着打晕看守时都下了狠力,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奇怪,这种不良情绪会传染,连带着身后的白也会奇怪吧——他顾不上了。当再一次看到被关在笼子里的虫群,心中油然而生的不再是震惊和气愤,还有浓浓的不甘。

  海的那边有神眠之国。那里的人们敬奉神明,相信神祗会给他们带来幸福。如果真有神明,为什么要让我再一次看到这些东西……我苦苦守护着的这个国家,即使解决了这些水面下的黑暗,又有多少我看不到的阴谋诡计?

  我的双手,我的假面,它们究竟是为了守护什么存在的?

  为了一己私利而大肆举办这种宴会的达官贵人还有多少……又有多少人会因此死去?

  想起死因不明的帝,被下毒到神志不清的皇女杏树,右近的心中满是苦涩。

  “听我说!”

  后脑勺挨上了狠狠一击手刀。忧思和愤懑瞬间碎了一地。右近简直要被白气疯了,他猛地回头大吼起来:“你干嘛啊!”

  “我才想说呢。你到底在急什么啊?”递到面前的酒壶后面,是白冷静的脸:“这可完全不像平常的你。”

  你倒还是平常的你,我可没法像之前那样温和对你了……右近无奈地笑了。

  “我说啊右近……有些事情不是发生了就能解决的。”白把手里的酒壶扔过来,耸了耸肩膀:“何况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……但还没发生的事情,你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它,不是吗?”

  “……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右近小声嘟哝了一句。

  “所以你别着急。告诉我吧,到底发生过什么。”

  要从何说起?

  你已经知道的话,我说出来不过是让你复习一遍看过的书本知识这样的程度,不是吗?

  右近对着白认真的脸,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
  

  ※不管是知道人类的末路也好,嫂嫂和小千的事也好,帝死去也好,奥修特尔消失也好……小白都没有哭过,好心疼这样的小白,他明明是那么温柔又善良的一个人。发糖归发糖,但这文的糖不甜,只保证HE是甜的,别对这个系列抱太大希望(甜食会有别的,但这篇是基于游戏基础上的衍生,实在发不了很多糖,见谅

  ※崽很重视阿妈,但主CP是右白/奥白不会变。原因后面会写。部分人物台词也做了对应改动。

  ※月环食的名词解释来源于度娘百科。贝利珠则是来源于相对应的日环食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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